很难说是谁把关系搞砸的。最终成了讽刺剧,陈鹏远像母亲一样,成了逃走的人。与母亲留给父亲的羞辱一样,陈鹏远也用跟另一个女人的关系破坏了他们之间曾有的信任。如果这信任真的是双方的。在道德上具备了真正的受害者资格后,她却没有一丝开心。无论关系好坏,无论其中一方对关系的破坏负有多少责任,被人背叛仍是剧痛。朋友试图安慰她,跟她说,陈鹏远起码是主动跟她承认有了别人,不像某某的丈夫,留下一张字条就消失了,手机销了号,工作辞了,父母也一问三不知。“一个人凭空消失,并不会减轻伤害。”朋友说。所以对遗迹也要感恩吗? 在一起住了六年,房子的角落遍布痕迹。
半夜偶发的噩梦里,她看见自己坐在墙上,双腿晃来晃去。似乎人生已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再往下,不是变成父亲,就是变成母亲。而她的痛苦在于,她不想要二手的人生,不想重复成为任何人,哪怕是父亲和母亲。
孟凡问她有没有投币许愿。
“许愿? ”
“喷水池,你看见水里的硬币了吗? 都是人许愿投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