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公安大学,那和职业学校没什么两样,再说了,你都干了半辈子公安了,咱们女儿可不能再干这出生入死的活。幸亏我眼明手快,你知道她填得什么,市里的刑警学院,我打听过了,毕业分配了就是去刑队,或者去监狱、看守所,这是女孩子能去的地方吗?”
父亲左志桦有点没反应过来,再看看她的脸色有点异样,马上明白过来,怒斥道:“陈雅静,你做事不要太过分,平时大事小事都让你做主也就算了,女儿考大学,这是她的人生转折点,志愿你说改就改,你和晗晗商量过吗?”
“你嚷嚷什么,女儿考大学你有操心过吗,从小到大的教育,你有参与过吗,每次节假日都在加班值班,说得好听是‘以所为家’,说得难听点‘我就是在守活寡’。现在倒好,马后炮了,在女儿面前故意贬低我做妈的权威,否定我这么多年的付出是吧?”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我就事论事问你,你有没有和她商量过志愿表?”
“商量什么,我是她妈,她的命都是我给的,我和她商量过吗?我不改,她真的考了刑警学院,万一像他们那样,你让我还怎么活?”
陈雅静的手往一个方向一指,那里有一对年轻夫妻,正趴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左晗不理会他们的争执,她的泪无声地划过脸,在每一寸皮肤上滑落的时候,痒痒的,她却不想擦,她的心也如被千万蝼蚁碾咬一样。透过泪眼,她惊讶地发现,那是一张解剖床,床上躺着的居然正是那两个被活活烧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