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脆弱的时候,才最可能信任身边的人,因为会下意识想从他们那里,获得希望和帮助。我希望苏悦生可以信任我。
在飞机上我还有点不安,苏悦生不知道我去加拿大,他万一生气了怎么办?
不过,他把我一个人扔在马尔代夫,多少有点内疚,总不好因为我去看赵昀,就对我翻脸吧。
加拿大正是严冬,一走出机场,空气中凛冽的寒意冻得我打了个哆嗦。赵昀派了自己的私人助理来机场接我,司机载着我们直奔医院。
我在飞机上没睡好,晕机晕得连水都喝不进去,上了车我也是晕晕乎乎的,到了医院被暖气一扑,更觉得难受,老外这暖气开得太高了。
见到赵昀时,他这个伤患的气色都比我好太多。他打量了我一眼,问我:“头疼啦?”
我有气无力回答他:“晕机。”
“看你这样子够怂的。”赵昀话虽说得刻薄,事却办得贴心,立刻指挥人去冲了杯枫糖水来给我。可是我这会儿真喝不下甜的,又不能拂逆他一片好意,硬咽进去两口,一吞进去就知道坏了,捂着嘴站起来,慌慌张张看到洗手间,冲进去就吐。
这一吐真是搜肠刮肚,简直比宿醉还难受,我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太阳穴青筋直跳,简直就快瘫在洗手间里。
洗手间的百叶窗微微倾斜,映进来外头的雪光,我突然觉得背心发寒,全是冷汗,我双腿发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陷在噩梦里,四肢却动弹不了。这种滋味非常难受,我用力爬起来,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浇在脸上,让我渐渐镇定,我一定是晕机晕过了头,才会觉得此情此景,好像曾经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