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明了。盯着天市,目不转睛地看着,眼中有什么渐渐融化,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傻瓜,哭什么?”
“谁哭了!”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沾了水迹给她看,“这是什么?”
天市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这……这不是哭你。你又不是牌位,我哭你干什么?”她强词夺理。
“那你哭谁?”
“我……”她要说话,却出乎意料地哽咽了一下,“谁说我要哭谁了?”
“你哭纪煌?”他问。
天市低下头,闷闷地叹气:“我总共见过他三面,是我娘临终前嘱咐的,让我去见他。第一次见他,他在那间暗暗的书房里。我记得很清楚,阳光从门外射进来,只能照到桌前我站的地方。而他,坐在黑暗里,就像只盘踞在那里的大蜘蛛。”
他笑了,“原来你为了大蜘蛛哭。”
“谁说我哭他了。”天市嗔怒着,打掉他插入她头发的手:“你要干嘛?”
“不是为了蜘蛛,那为谁哭?”他狡猾地转移话题,却又不动声色地拆掉她的发簪。“为了博原?”
坏的记忆被这个名字唤醒,天市身子一僵,半天说不出话来。
摄政王心中怜惜,轻轻抚着她的背:“是我说错了,别难怪。过去的事情,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