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明虽然还不至于惨到被人比较的地步,可与那些掌了权发了财有了势得了济的同学相比,自己不过是个刚起步的无名之辈,几乎和在大学时代一样,很现实,也很平淡,平淡得就像一碗水,无论放在哪里都兴不了风,掀不起浪。在那些去过美国的大谈华尔街、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道琼斯指数,到过欧洲的讨论文艺复兴、讲述意大利建筑的时候,他多数时间都是做一个沉默的听众,这倒并不是因为他老成持重,而是因为经历平淡且混得不好,大家谈论的新潮名词或根本不懂,或掌握不熟练,担心哪个地方说错了出丑,便索性不开牙。但是他前来参加同学会的主要原因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说白了,他不过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来——那就是文丽。
同学聚会总共两天,除了几个简单的座谈外,其他时间大多都泡在酒里了,从中午到晚上,一场酒接着一场酒地喝。刚坐下时都还比较文明,喝着喝着就乱了套,拿着照相机胡乱拍照的,男女同学互相揭短的,讲述当年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的,嘻嘻哈哈的场面就变得越来越嘈杂了,也不分男女同学了,更不管职位高低了,搂着脖子抱着腰,一个个都像跟酒有仇似的,端起杯二话不说就灌下去,直喝得昏天黑地,胡言乱语。那些不胜酒力喝醉了的,就大呼小叫地招呼保安帮忙给抬回房间,其他人继续。这边喝完了,似乎还不尽兴,又招呼着去歌厅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