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上全是月牙形的痕迹,全是被自己掐的。
掐了这么重痕迹,他愣是没往外吐出一声疼。
但他呼吸急促,两眼发直,浑身肌肉紧绷,好像魂儿被抽走,整个人都跟外界隔绝。
“江潮,江潮?”
叫了好几声他才扭头,不过视线还没聚焦、
叶穗不想让丈夫这么紧张,故意压抑着痛楚,转移他注意力。
“咱们好像落下一件事。”
“你说,我去办!”以为她是想吃点什么补充体力,他急急回复。
爱人温柔摇头。
“我只是想到,怀孕这么久,咱俩都忘了给小孩儿取名字,我进去生孩子的时候,你要在外面仔细想。
等我出来了,你得给我交个满意的答卷。”
知道她的用意,江潮点头说好。
不知又过了多久,叶穗以为自己马上就要交代在这时儿,终于被人送到产房。
这些亲友们也从走廊,转移到产房外。
这是离新生命最近的地方,也能隐约听到里面产妇的叫声。
李红英夫妻坐立不安,不断跟老天爷乞求,求她们母子平安。
江潮这会两腿无力,想转悠也转悠不动。
僵硬贴在墙上,目光一直紧紧注视着,姜黄色的手术门。
可能是为母则刚,先前的恐惧跟懦弱,在生产的时候荡然无存。
她按照医生的嘱咐,不停地吸气、吐气。
即使是下身的疼痛快要把人撕裂,即使泪水汗水快把人洗出来。
她还是坚持着。
“叶同志,你很棒,孩子头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