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战友们围坐在炉火旁聊天,兴致极高,主要内容是以往的战斗。隔壁的房间开始插科打诨,并唱起淫曲艳调。
我吸着父亲寄来的日本香烟——我最喜欢的香烟,我深深地将烟吸入腹内,舒畅地感受着垫在臀部的“汤婆子”——水壶的温暖,心里惦记着弟弟。又重读一遍登有杉山平助文艺
时评的《东京朝日》剪报。他总是那么充满自信,我对他的理论和思维的敏锐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月二十二日
早晨醒来,我贪恋着水壶的余温及干草铺仅有的一点温乎气儿,躺在铺上看《新女苑》。分队里的其他人去了由这儿向南二里路远的露天浴室——温泉,有的人是作为大队长入浴时的护卫去的。
第二小队到东面的山上担任警戒,听说那里景色十分优美。山清水秀,朱红色宫殿式建筑建在山腰处。想去看看,现在不行,据去看过的人说,那里是支那的名胜。
今天,如丝般的细雨飞落而下。这里地处盆地,三面被荒山秃岭环抱。霞光洒满光秃秃的小山,宿舍前的水塘中映出秃山的倒影,尽管草木不生,但也独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