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很好奇,精明如这大梁的皇帝,为什么如此器重一个年轻人?但她也很高兴,有这么一遭,康贞仲往将军府来得就更勤了,她开始计划如何从他嘴里再套一次话,好解开夫人这多年的心结。
然而,庄氏没能等到她。
京华天气刚开始转凉的时候,庄氏已经病得面如枯槁,不管换多少大夫,开多少药,她都没再下得了床。温故知来看的时候,连脉也不把了,只沉默了片刻,然后问她:“夫人还有什么心愿?”
花月双眼通红。
庄氏哪有什么心愿,最近这几日她只会笑,听见她来了便笑,然后拉着她的手同她说先皇后有多么温柔多么好。
“我那时候就这么点大,被关在柴房里,命都快没了。她推门进来,带着一身的光,就跟仙女下凡似的,将我从那烂枝碎叶里拉出去。”
她声音很小,花月要贴在她嘴边,才能听得清她说的是什么。
“那时候我就想,只要我能活下去,往后一定好好报答娘娘。”
“后来我见着了你,你真跟娘娘一样好看,轮廓差不多,就是不高兴,扁着一张嘴,连笑一笑也不肯。”
经历了那样的事,谁能笑得出来呢?庄氏眼里有些泪光,摩挲着她的手道:“你别忙活了,我知道你最近在忙,想帮我,想让景允那孩子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