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从这个裂口显露出来,软软的,苍白的,稍稍带点灰色。背部在缓慢地拱起,越拱越大,终于全拱出来了。
随后头也拱出来了。外壳被撇在原地,完好无损,但两只玻璃状的眼睛已什么也看不见了,样子极怪;触须的套子没有一丝皱纹,也未见任何异样,处于自然状态,垂在这张变成半透明的已无生气的脸上。
触须在从这么窄小又裹得如此紧的外套中钻出来时并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所以外套没有翻转过来,没有变形,连一点儿褶皱都没弄出来。触须的体积与外壳大小一样,而且同样是有节瘤的,可它并未损坏外壳,却轻易地从中钻了出来,如同一个光滑直溜儿的物件从一个宽大无障碍的管子里滑落出来一般。后腿的伸出也一样轻而易举,且更令人震惊。
现在该是前腿然后是关节部位摆脱臂铠和护手甲了,但也未见有丝毫撕裂,没有丝毫的褶皱,没有丝毫的自然位置的变异。此时蝗虫只用长长的后腿抓住网罩。它垂直悬吊着,头冲下,我一碰纱网,它就像钟摆似的摆动起来。它的悬吊支点是四个细小的弯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