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大家又不知道干什么好了。甚至为了区区小事,说话也尖酸刻薄起来。大家沉默无语,匆匆吃过晚饭,各自回房睡觉,期望在睡梦中消磨时间。
次日下楼来,大家脸上都是一副倦容,心情也十分恶劣。几位太太几乎不跟羊脂球说话了。
教堂的钟声响了,是为一个孩子洗礼。这个胖姑娘也有一个孩子,寄养在伊弗托的农户家里,一年也见不上一次面,从来不挂在心上。现在想到要受洗礼的孩子,便猛然萌生对自己孩子的强烈爱心,于是她非要去参加那个仪式不可。
羊脂球一走,其他人就彼此瞧瞧,将椅子凑近,因为他们感到终究要做出个决定。鸟先生灵机一动,有了个点子:向那军官建议放别人走,把羊脂球一人扣住。
还是佛郎维先生担当传话的使命,可是,他刚上楼就下来了。那个德国人熟识人的本性,将佛郎维先生赶出了门,声称他的欲望只要得不到满足,就扣留全体旅客不放。
鸟太太市井无赖的脾气发作了:“我们总不能老死在这里吧。这个小娼妇,跟所有男人干那种事,就是她的本行,我看她没有权利挑肥拣瘦。我倒要问问,这玩意儿在鲁昂碰见谁要谁,连马车夫都行!没错,夫人,就是省督府的那个马车夫,这事我清楚,他总到我们店里买酒。而今天,让她帮我们摆脱困境,这个小婊子,倒忸怩作态起来啦!照我看啊,那个军官行为倒很正派。也许他好长时间没有接近女人了,当然我们这三个人更对他的口味。可是不然,他愿意将就,只要大家都玩的这个女人。他尊重有夫之妇。想一想吧,他是这里的主人啊!他只要说一句:‘我要。’在他手下士兵的协助下,就能把我们强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