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我谈一谈吗?”伊凡·费多罗维奇问,“我不会让你感到疲乏的。”
“当然可以。”斯麦尔佳科夫用微弱的声音说,“您早就来了吗?”他又宽容地补充了一句,就像是在鼓励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的来客似的。
“今天才到……来应付你们这里这堆乱七八糟的事。”
斯麦尔佳科夫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你不是料到了吗?”伊凡·费多罗维奇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斯麦尔佳科夫庄严地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没料到呢?早就明摆着的了。但是谁能想到竟会闹成这样呢?”
“闹成这样?你别吞吞吐吐的!你不是预言过,你一爬进地窖,立刻就会发作羊痫风吗?你恰恰提到了那个地窖。”
“您在侦讯中已经供出这句话来了吗?”斯麦尔佳科夫淡然地露出好奇的神气问道。
伊凡·费多罗维奇忽然生气了。
“不,还没有供出,但是一定要供的。你呀,老弟,现在应该立刻对我说明许多问题,而且告诉你,我是不允许别人跟我开玩笑的!”
“我为什么要跟您开玩笑,我是把一切指望都寄托在您身上,就像指望上帝似的!”斯麦尔佳科夫说,还是那样毫不着急的样子,只是稍微闭了一会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