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向北急行半个多小时,临近海边,地势越来越低,仿佛到了路的尽头。忽见前方白亮亮的一片,海天相接,空阔无边,那就是杭州湾了,左右两边是蜿蜒曲折的海岸线,一眼望不到头。此刻潮水退去,海水远在几里之外,留下辽阔的滩涂。近岸处水草茂密,越靠近海水,由于受大潮的侵袭,水草变得越来越稀疏,直至完全是一片沙洲,再向前是深没膝盖的淤泥了。滩涂上已稀稀拉拉分散着一些人,定睛细看大多是老人和小孩,正低头弯腰在捡拾海鲜,好拿回家当下饭的菜,因为禁止贩卖,壮劳力一般不屑于做这种活。
兴华看到这一望无际的海滩,兴奋得如同春天里的牛犊,撒开蹄子向前狂奔。他双脚在淤泥上跋涉,两眼搜索着要捕捉的白玉蟹,可哪有蟹的影子,只见泥沼上密密麻麻的有如花生粒般大小的东西在缓缓爬行,象螺蛳但又有明显区别。
他捡起一颗,问随后赶上来的皎月,大姐,这是什么?皎月毕竟在海边多待了几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吐铁,这里的吐铁真多啊。兴华说,噢,这就是泥螺啊,我太喜欢吃了。姐弟俩很兴奋,分头弓身捡拾。这活儿简单,没多少技术含量,只是很累,时间稍久便累得腰酸背疼,两只眼睛充血肿胀,像要掉出来一样。但他们很有韧劲,这种伸手就能捡到的宝贝,除了大海能无私地奉献,别的地方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