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当时的市场上,还出现了一批色情与淫秽的文学作品,如《金瓶梅》、《隔帘花影》、《绣榻野史》、《肉蒲团》等。《隔帘花影》是《金瓶梅》的续集,《绣榻野史》和《肉蒲团》则分别出自南京吕天成和明清之际著名剧作家李笠翁之手。这些小说中的人物沉迷于淫猥放荡的性生活,传统的禁欲主义在此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公开挑战。
在这种奢靡的生活和对物欲追求的社会风尚的影响之下,人们的贞节观念日益变得淡薄,妇女的自我意识不断增强。传统的愚“贞”愚“孝”行为的道德取向开始发生动摇,社会各阶层对女性的认识开始发生改变,使晚明女性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
第四节 悖礼越制的社会潮流
明嘉靖以后,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提高,商品经济的迅速发展,人们的生活观念有了很大的改变,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包括服饰、居室、车马、饮食、器皿等都在发生变化。明统治者虽一再颁令禁止,但历史的潮流是谁也阻碍不了的。
明朝严禁官民擅用蟒龙、飞鱼、斗牛和各种华异服色,但屡禁不止。特别是到了嘉靖中叶以后,徐阶、张居正等阁臣所得坐蟒,“正面全身,居然上所御衮龙”[45]。驸马之庶子,按例只是“齐民”,竟然也有人穿上“裹以四爪象龙”的衣服。在京内臣,“辄服似蟒似斗牛之衣”。王府承奉,没有得到皇帝特赐的,竟也“被蟒腰玉,与抚按藩臬往还宴会,恬不为怪”,“至贱如长班,至秽如教坊,其妇外出,莫不首戴珠箍,身被文绣,一切白泽麒麟、飞鱼、坐蟒,靡不有之”[46]。就连“役奴下走”也是文衣麂履,泛鹢浮马,“贱妾愚妇”也都翠髻琼冠,一珠千金。[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