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两个人地抓住!把棍子拿过来!就这样。你往哪儿去?”
“来吧,一起推……停一停,弟兄们……喊个号子吧!”
大家都不说话了,一个低沉而又柔和动听的声音唱了起来。在第三段末尾,最后一个音刚刚结束,二十个人的声音就一齐喊起来:“呜呜呜呜!来呀!一起推呀!使劲哪!弟兄们!……”但是,不管怎样一齐使劲,篱笆墙仍然几乎纹丝不动,在接下来的沉默中,可以听见呼哧呼哧地喘粗气的声音。
“喂,你们六连的!鬼东西,滑头!来帮一把……也有用得着我们的时候。”
六连的二十来个人正朝村子里走,听见喊他们后全都加入了推篱笆的行列;于是那堵有五俄丈长、一俄丈宽的篱笆弯曲起来,压着刺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士兵们的肩膀,沿着村里的街道往前移动。
“走哇,怎么啦……要倒了,咳……怎么停住了?真是的……”
快乐而粗野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你们这是干什么?”突然传来一名士兵盛气凌人的喊声,他正朝着拖篱笆的人跑过来。
“长官老爷们都在这儿,将军本人就在屋里,而你们这些鬼东西,死鬼,还骂骂咧咧的。我揍你们!”司务长喊道,挥手朝最先碰到的士兵背上就是一拳,“难道小声点不行吗?”
士兵们都不吭声了。那个被司务长打了的士兵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擦着因撞上了篱笆而伤得满是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