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浩浩,油画剪影。
“天和,天和”,雪君惊叫连连,忽然笑颜如花。追至一处,轻轻拨开人高的壮苇,只见:苇丛中,平坦高出一块的岸边土地上,黄须草、野豆角等茂茂片片层层绒绒绣成茵褥,托着,枕着,蜷缩了一个少年,红色身休闲服,婴儿一样的睡姿,安详优美和谐极了,阳光斜射着,脸上斑斓闪着光。一根竹竿斜在一边,汩汩的,涌着勃勃泡沫,坻泥油亮,河水吞吐,团团苇花随着,悠悠起伏。
曲柳一株老树新枝,婴儿皮肤般赭嫩,黑石头没了,没(mo)了吗。“原来你也在这里”,却是老地方,此往东再东些些了,就是提水闸,北岸,冲南向有道宽宽深深的水通巷道,渐喇叭形,对着南岸大堤。轻轻两人笑了,拥抱在一起。
哗哗的风声,水声,四通八达,远远近近,天籁一般。
几多峥嵘,一场虚惊。生活恢复正常,预防措施加强了。“再不能含糊了”,营部换了不锈钢的防盗窗,防盗门换成双锁的。工作时,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有时干脆歇工,约攒一块解决,趁雪君休息时。妈妈想婉拒,但不成,没事就过来,“我要戴罪立功”,委屈的她小学生一样。“看您说的”,俩人只得笑了。“哎,我们姥姥小区旁边有了个专门的学校。实在不行就过来啊,都方便的”,一天,海滨来电话讲。营部笑了,心意领了,可这哪行啊,谁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