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半遮的面具,流苏把下半张脸也遮得若隐若现,五官看不清,只一双眼睛干净清透,不染世俗,再配上琴音,约莫听出几分待嫁闺中的羞意。
而楚腰,仍站在那片废墟般的战场上,灯光暗淡,她遥遥望着古筝传来的方向。
“那是、娇娇?”
燕迟刚问出口,一截烟灰抖落在裤腿上。
薄晏清手里那支烟点燃后就没抽过,燃出的烟灰自己掉了下来、
他从没看过薄晏清神情专注的模样。
真是一眼不眨。
“别吵。”薄晏清嗓音低低的,把烟给掐灭,双手交叉,手指不太自然的搭了搭。
即便有一张面具,薄晏清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此时的她,不张扬却那么耀眼。
忽然筝声变得急促。
而楚腰所处的地方不再是沙场,她被赐婚,却抗旨不遵,满门老小被押赴刑场,楚腰骑着一匹烈马,从刽子手底下救下了家人。
此时的她,挽着妇人髻,褪下一身女装,对监斩的钦差怒言相向。
她不肯嫁人,宁可身披铠甲,替父亲上战场,只求皇帝能放过他们这一门早已经落魄的皇族。
楚腰饮了一碗酒,那酒是对钦差大人敬的,却没等钦差沾口,独自饮尽后摔了碗,手持长枪,策马而去。
可惜,可惜命运不公。
最后一场战役,楚腰击退了敌人,却始终没等到援军,她成了朝廷的弃子,成了敌军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