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豆一脸麻子,麻得热烈。国豆说:“开会呢,正开会呢。回头再说吧。”
父亲说:“那我等吧,我等。”
一直等到黄昏的时候,大队干部们才乱纷纷地从瓦屋里走出来。父亲上前拦住了国豆。父亲巴巴地说:“国豆,说说?”
国豆漫不经心地往地上一蹲:“说说叹。”
这时,父亲又敬上了一支烟,那是第七支烟。接下去,父亲说了树的事……父亲说:“你去看看,真欺负人哪!”
国豆说:“尿,不就一棵树吗?”
父亲说:“那不是一棵树。”
父亲又说:“你去看看,你一看就知道了。那树我栽了七年了,是老德给弄的树秧,老德是厚道人,老德可以作证。”
国豆说:“老德能给你作证?”
父亲说:“能。他给弄的树秧,还能忘了?”
那支烟很快就吸完了。吸完烟,国豆把烟蒂往地上一按,说:“那就这吧,老姑夫,回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