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闭上嘴巴安静的平躺下来,仰视着架在上方的一根圆木。矿洞每隔几分便剧烈的摇晃两下,煎熬着男人的心。矿灯越来越暗,男人拍打了两下,还是熄灭了。他艰难的摘下谢童的安全帽,凭触觉发现这盏灯早就碎了。他嗓音嘶哑的苦笑道:“兄弟啊,电用完了,我估计我也快不行了,咱哥俩有缘。谢谢你啊,没你我也扛不了这么长时间。谢谢……我也不知道该咋谢你,老话都说入土为安,我给你捧把土,就当尽咱哥儿俩兄弟情了。”说着,用一只胳膊强撑起身子,另一只手胡乱抓了把土细心的洒在了谢童的胸口,又顺手摸了摸了谢童的脸,“你这眼睛是不是还睁着呢?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得了,老哥替你瞑目了。”
当指尖略过眼睑的刹那,男人不忘语调干瘪的调侃一句:“兄弟啊,我帮你瞑目谁帮我瞑目啊。嘿嘿,我还是自己闭眼等死吧。瞪着眼珠子太难看了,你说对不?你睡着啊,我也睡了,困死我了,挺不住了。”然后,矿坑中只剩下了他的呼息,很均匀,很平静,好像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